太明、太元、太道三位长老听完都不禁点头。
真全好不羞愧,如此说来,当属自己管教不当。他道:“太乙长老说得没错,教不严,父之过。都怪贫道平日对青儿过于纵容,使得她一错再错,令雪域城蒙羞。因此贫道决定,三天之后定当独上悔过崖,面壁十日,以作自惩。”
此言一出,太明、太元、太道、太乙以及李俊峰都诧异不已。
太乙赶紧道:“掌门岂能自罚?贫道刚才所言过甚,掌门不该往心里去。倘若要罚也只罚晏青便可。”
真全却摆手道:“在公,贫道乃雪域城掌门人,又是晏青的师傅。弟子犯错,师傅应当有责同罚。在私,我乃青儿之父,养不教,父之过。因此,在公在私,贫道都无脱罪的理由。”
太明、太元、太道、太乙、李俊峰等人都无言,都在心里暗暗佩服,觉得掌门能以身作则,不偏私,实在是宗师之典范。
真全又说道:“本来贫道应当立即上悔过崖面壁思过的,不过被一件事牵绊。”
李俊峰马上道:“师傅有何心事?弟子愿替师傅分忧。”
真全微微一笑,道:“为师这件心事,还非得由你亲办才行。”
李俊峰道:“师傅请吩咐,弟子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。”
真全道:“这事说轻不轻,说重也不重。就是想让你好好的替为师管教青儿。”
李俊峰先是一愣,接着恍然大悟,心中暗喜,却喜不形于色,说道:“弟子身为八师妹的师兄,管教之说过于甚。对于八师妹,弟子只能在平日里以身作则,着理规劝。”
真全道:“作为师兄,你只能如此,不过若是作为丈夫呢?”
李俊峰道:“师傅的意思是?”
真全道:“再过三天,青儿就十八岁,是时候替她找个好归宿了。日后她为他人之妻,相夫教子,自当律己,不再招惹是非。你与青儿青梅竹马,一直相处得很好。因此为师想招你为婿,替父分忧。但不知你意下如何?”
李俊峰立即跪下,道:“弟子对八师妹倾慕已久,承蒙师傅慧眼相中,肯招为婿,弟子受宠若惊,一切都听从师傅安排。”
真全道:“好,那三天之后便是你与青儿大婚的日子。”
他本是答应让女儿思量婚娶之计,可她屡屡闯祸,实在是难以容忍。自古儿女终身大事,均由父母做主。从今而起,不能再对她纵容,要替她做一次主,嫁与好夫婿,了却心事。只求作为妻子,青儿不再任性,规矩做人。
太明、太元、太道、太乙四人站起,分别向掌门与李俊峰道贺,心里已对李俊峰另眼相看。因为他们都知道,李俊峰在所有雪域城弟子中,属出类拔萃之辈,又深得掌门喜爱。他日掌门之位非李俊峰莫属。眼下,掌门招他为女婿,那便等于向所有人宣布,雪域城的下一任掌门便是李俊峰了。
可正当雪域城上下在筹备二师兄李俊峰与八师妹婚事之际,却发现新娘子留书出走了。
晏青在信中自言,因向往江湖生活,不甘心嫁作他人妇,故不当面辞别,望爹爹见谅。
真全看完那封信,稍用法术,将信毁之,然后不发一言,直上悔过崖,面壁思过。
李俊峰自觉面子难藏,脱下新郎服,提剑下山,独自追寻晏青下落。
原本是欢欢喜喜的日子瞬时变得孤清冷言。雪域城上下各有心事,沉默不语。
天山脚下,一队人马走过。三名穿着毛皮大衣的男子骑着马,手执长鞭,驱赶一队奴隶。
那些奴隶衣单薄,脚穿草鞋,冷得哆嗦。他们双手被绑,一个连着一个,只有脚步稍慢便遭长鞭挥下,劈开肉裂,痛入心扉。
但作为奴隶,他们不能反抗,折磨多于他们来说,已经早已习以为常。
忽然,狂风肆虐,雪花飞舞,众人眼不见前方并且举步难行。
三名奴隶主只好把三十多名奴隶赶进一条山涧。
走在山涧里,两边峭壁上,冰柱悬挂,只能祈求,不要有东西往下砸,否则避无可避。
走出了山涧,狂风依然不停,而且雪越下越大。那些奴隶早已冷到手脚麻木,若然走赶路,必定都将冷死在半路上。
三名奴隶主却无情地挥打皮鞭,要奴隶们继续往前。
奴隶不敢反抗,只得纷纷跪在雪地上,求主人可怜可怜,暂避风雪,等风雪一停再行赶路。
奴隶主见状亦无计可施,只得答应。
三十多名奴隶都行进一条山涧里,一个紧挨着一个,互相取暖御寒。
三个奴隶主生了火,拿出肉,边烤边喝酒。
诱人的肉香飘荡在山涧里,久久不散,那些奴隶的肚子早已咕噜咕噜的叫,口水猛咽。有的把眼睛瞪得牛眼那般大,直愣愣地盯着木架上的肉,有的受不了肉香,索性转过头去不看,有的胆子大的则走上前,向奴隶主求施舍,结果却遭主人无情的鞭打驱赶。
在人群尽头的是一老一少两奴隶。老的肤色如古铜,脸上布满了沧桑的皱纹,眼睛无光却有神,少的也是黑黝黝的肌肤,眼睛透着稚气。他盯着那些烤肉,道:“汉叔,我好饿。”
汉叔道:“再忍忍,等进了彩云国国,咱们被卖进了有钱之家,就能餐餐吃好的,顿顿喝辣的了。”
可小奴隶这么一听,两眼发光,充满了期待。
忽然,他看见山涧深处躺着一个人,指向那边,道:“汉叔,那有个死人!”
汉叔看过,却见那人的腿微微动了动,道:“还能动,没死。”他想过去救人,但三十个奴隶被一根粗绳连在一起,有心无力。他只好喊道:“主人,救人!救那边的人!”
三奴隶主只看一眼,然后又漠不关心坐下。
汉叔知道若再不施救,那边的人肯定没命了!他是个善良之人,不能漠视。他跪下,道:“主人,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。您们看他,高大强壮,救了他那就等于白赚一个奴隶,能赚很多钱的!”
这话倒是打动了三人。当中一脸麻子的汉子站起,走进山涧内,蹲在那人身边,然后用手上的酒壶往那人的嘴里灌了几口烈酒。
那人一阵猛咳,但无法站起。
麻子脸道:“白搭了好酒,他两腿都被摔断了,救了个废物。”说完转身走开。
汉叔连走两步,扯住麻子脸的裤脚,求道:“治好他不就行了。老奴愿意背着他上路。求您了,求您了!”
麻子脸想了想,道:“那好吧。不过到时你耽误了老子的行程,老子就把你们一起踢下山崖!”
“明白,老奴绝不误事!”汉叔道。
接下来的日子,汉叔便背着断脚汉子走路,冰天雪地里,负着一个人走路,别说有多困难。不过老奴隶都咬牙挺住,紧紧地跟着大队伍。
或许是天公怜人,风雪少了,天空常放晴,道路也变得平坦,而且离彩云国都城黄金之城也不远了。
本是荒漠金色之地,如今冰封千里,白皑皑一片。但苍蓝的天下,白芒的地上,金色之城遥遥可见,金色之城,如初升的太阳,映照着天空,反照着雪地,多么的辉煌,多么的令人向往!
“黄金之城就在前面了,哈哈哈。”三奴隶主欢快叫道。
那些奴隶也随之欢呼。对于他们来说,一直向往的黄金之城必定遍地黄金,或许从此摆脱任劳任怨,做牛做马的奴才生活了。
汉叔加快脚步,背着他一心要救回的男子走近大队。
这次的买卖费劲周折,三个奴隶主终于松了一口气,见不远处有一条冒着腾腾热气的小河,便有了暂且休息片刻的打算。
水是从地下冒出,是滚烫的,硬是融化了厚厚的冰面,形成了一条河流。
河边有一白衣少女在洗衣裳。
三奴隶主拿起水囊走过去。
汉叔因背负受伤的人,没有与其他的奴隶栓在一起。此时见河中之水冒出热气,他心中大乐,道:“木头人,那边有热水,我背你过去洗洗你膝盖的伤口吧。”
他曾问起他的来历,但受伤男子却一问三不知,问他叫什么,他也摇头不知,只说曾经有人叫他木头人。于是木头人便成了他的名字。
到了河边,汉叔便捧起烫手的河水,小心翼翼地替木头人清洗膝盖上的伤口。
“请你们自重一点!”一把悦耳但带着威严的声音响起。
木头人与汉叔闻声看去。
原来是三奴隶主见洗衣女貌美如仙,色胆包天,上前调戏。
白衣少女穿着朴素,却丝毫没有影响她的姿色,淡妆素额,依然娇美如仙。
麻子脸嘿嘿而笑,道:“这娘儿长得真是够美的。可惜这么冷的天竟然要洗衣裳,哎呦,可把一双玉手给冻红了。爷我的胸口暖和,让你放进去取暖。”说完整个人往少女靠过去。
少女又惊又怒又羞,向旁边躲,却被另一男人拦住,三面受困,无路可逃。
四周除了哥俩就是奴隶,没有其他之人,而且美人已是笼中之物,麻子脸便胆大放肆了。他伸手过去,要在那光滑细嫩的美人脸色摸一把。